超级英雄片常常设定独特的多重宇宙，人物不断穿梭其中。其实，早在七、八十年前，小津安二郎已经建构只此一家的“

 小津宇宙”。

 小津的家庭片，故事大纲几乎相同，《浮草》与《浮草物语》最为明显，《晚秋》极像《晚春》与《秋刀鱼之味》；《春麦》中关于小孩离家出逃的细节，变成《早安》的重要脉络。

 小津喜欢採用相同演员在不同电影中主演，原节子与笠智众最多；人物亦在不同影片中重複出场，《户田家兄妹》中的无情姐姐，在《东京物语》也有出现，同样在父母亲丧礼后吵着讨东讨西。在《东京物语》、《早春》、《晚春》、《早安》、《茶泡饭之味》等片中，均有一个即将退休的老翁，经常回首前尘。《户田家兄妹》、《彼岸花》、《晚秋》、《东京物语》、《秋刀鱼之味》等片，都出现一个说笑的料理店老闆娘。

 不同电影有相近的片名，《早春》、《早安》、《晚春》等，一不留神容易搞错。全部有声片戏名总以粗麻布衬底，似是互相连接；人物名称更相近，父亲通常取名周某，最多用是周吉；女儿则常叫纪子，儿子叫勇，这些人物像似穿梭在不同影片，构成另一个多重宇宙。

 小津的电影，父亲或儿子总坐在办公室前，但未见实际工作。母亲或女儿则做家务，多是晾晒衣服。小孩往往读英文。家人喜欢玩围棋或打麻将，剪脚甲更是常常见到。

 “小津宇宙”不是刻意，反映不同电影的统一性，从意念、剧本、人物到班底，均对準同一戏剧世界里，再折射到现实。电影不同，但让人看见相同或相近的人物、故事，整个小津电影世界便有互通的隐性意义，构建出宏观的大世界。

 （小津诞辰一百二十周年 · 下）

 高 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