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一笑悼金庸
2022-11-08 2255 陈沁 澳门日报
江湖霜重,世事如棋,金庸笔下人物常有的那种洒落不羁的风神、仗义行侠的作派,直如一道辟邪祛妖的凛凛剑光,让人有一种俗累全消、浊气尽出的释然。每读至令狐沖、向问天快意对答,刘正风、曲洋共奏“笑傲江湖”等节,胸臆中便会涌出豪侠之气,恨不能跃入书中,与此二三子把酒共醉,临风长啸。
“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出天知晓。”这是黄霑的歌词,我以为颇能传达金庸小说的侠文化精神,正如罗大佑的一曲《追梦人》,写尽了传奇女作家三毛洒脱然而忧伤的心境。
放眼武侠世界,金庸塑造的令狐沖堪称个性主义典型。在《金庸作品集》序中,金庸说:“对于小说,我希望读者们只说喜欢或不喜欢,只说受到感动或觉得厌烦……小说作者最大的企求,莫过于创造一些人物,使他们在读者心中变成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金庸笔下的令狐沖便是摆脱了礼法约束和纷繁的人情世故,以酒为伴纵情使性的“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在《笑傲江湖》后记中,金庸认为,令狐沖不是大侠,是陶潜那样追求自由和个性解放的隐士。
令狐沖的确不是郭靖式的为国为民、捨身赴难的侠之大者,但他也不是陶渊明式的採菊东篱、悠然自得的隐士。
他是一个落拓不羁、率性纵情、好酒贪玩但又见义勇为的侠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遇到採花大盗田伯光调戏仪琳小尼姑,身中数刀豁出半条性命也要相救;青城派毫无人性地灭门福威镖局,与华山派本毫不相干,令狐沖也不愿置身事外,而是将枉害无辜的青城派弟子一个个扔到余沧海眼前,奚落以“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在他身上,魏晋名士的气质显然要大于逍遥世外的隐士,那一种快意任侠的潇洒更是令人神往。
龚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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