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粥一食自天然
2022-10-29 1825 刘劲楠 澳门日报
穷人若然没有饭食,那就只能喝粥了;不过,农民要喝粥当饭的话,花样总会比较多些,因为有自家农产品做佐料。
每次去饮茶的时候,我都爱点碗粥,对粥的热爱大抵是幼年养成的。所谓饭不够、粥来凑。读小学时,早餐是一大碗白粥,当然没有麵包、饼乾之类,所以午餐那碗白饭刚好就抚平了饿了一个上午的肚子;下午四点半放学后,无论如何是要有一碗粥的,因为离晚饭还有几个小时。这碗粥相对丰富,或许是豆粥、或许是番薯粥、或许是鱼粥,都是自家种的眉豆、黄豆、绿豆、番薯、芋头、粟米,以及中午煮餸时特意留起的鱼滑、鱼蓉之类;偶尔会煲眉豆鱼蓉粥,那肯定会添食至肚子撑为止的。不过,最抢手的肯定是糖粥,但只在冬天才会有,因为年末收割了甘蔗才有糖;粥常有,糖难得。
冬天的糖粥通常独沽一味:粟米粥。白色夹紫色的糯米粟长老后晒乾,很结实、很耐储存,到甚么都吃得差不多净尽的冬天才拿出来。浸一个下午,晚饭后煮一大锅水、把粟粒小火煮约半小时,原锅闷一晚上,第二天端到河边,用砂盆逐少搓掉外厚皮和尖蒂、洗至不见浮皮才可用。若分量较多,这搓皮的过程足以令人有把锅里盆里的粟粒抛到河里的冲动,不过,当想到粥的甜美,那份辛劳也就烟消云散。
这样处理过的粟米拿去煲粥,两者同为碳水化合物,粟米与米糊融为一体,浓稠绵密;加上糖分的调和,中和了鹹性,三者的甜味结合,每一口粥都富有层次。在寒冷的冬日里,用瓷羹急不及待舀起一匙,边吹边食,是可以连饭也不要吃的。
带着儿时的回忆分享这些粥食,未免有些滤镜。不过,所谓返璞归真,亦不外如是,正如现在很多人大鱼大肉食得多了,在家也宁愿啃番薯。如此说来,从前人们对烹煮食物的用心,无疑比今人珍惜得多、用心得多,故也显得“识食”得多。
花 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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