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温暖温馨。

 中学毕业那年，同学们誓言年年相聚，以行动证明同窗之谊天长地久。第一年果真共聚一堂，坏分子泼冷水，今年齐人明年缺人后年冇人……

 还好，紧接的四年，虽然年年聚会出席率持续下跌，但至今保持平稳，跌势不及恆指股市。直至众人大学毕业，各散东西，搵钱比见面重要，人多势众的聚会变成小圈子茶叙。记不起哪年开始，準备进入中年的我们，又记挂起螺丝山同窗情缘，有人振臂高呼，一群大叔大妈和应，聚会捲土重来，还约好五年一聚十年大聚，欢乐喜庆地搞了几回周年宴，步入半百人生。

 今年，本应是第N个周年聚会，阴魂不散的新冠下，仅一撮人如约而至，不复过往热闹，然此时此刻，一句安好，犹胜千言万语。

 屈指一算，中学毕业N年，即小学毕业N＋5年，有念念不忘小学岁月者振臂高呼，同枱者和应，一周之后，小学同学欢聚。当年小学同学本就不多，这回能呼朋唤友地聚在一起，委实不容易，还约上小学老师话说当年。

 当年，小学每年考试结束都来次旅行，从前小城清贫，小学生的旅行比不得今日小孩童坐飞机住大酒店，就是全体师生在学校集合，列队步行到关闸，穿过那座古老的拱门，往珠海北岭野餐。如今北岭尽是高厦，当年，那裏只有青山树林小溪，足够顽童们玩上大半天，尽兴再步行返澳。

 饭桌上，大叔大妈们回味儿时野餐乐趣，已退休的老师才道出珠海一日游的“秘密”：那时学生们没有回乡证，若回内地要办很複杂的手续，况又没有家长陪同，原是寸步难行，学校打通“关卡”，边防又特事特办，由校方提交一份总名单，过关时看名单点人数，如此这般，每年的珠海游顺利进行。

 这应是最早的“自由行”。

 程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