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计

2022-08-16 1830 王大杰 澳门日报

 城市是集文明之大成者、梦想和绝望同在之处、人类慾望的容器,也是“造在地狱上面的天堂”(《上海的狐步舞》,穆时英着)。这个永远物资充沛的丰盈形象延伸到了电视、网络和手机屏幕里,即一张利用现代科技织成的魔网。一切都已被说尽了:百货商场、进口超市、背面写满西班牙语和法文说明的护肤品包装盒、在峡谷或纯白幕布前板着脸的时装模特、号称能治癒灵魂创伤的宝石戒指,还有人们在都市夜景照耀下不安分的眼睛。

 沉浸其中,人很容易被安全感俘虏,自认为所身处之处固若金汤,正如人类文明将万世万代地存在、延续下去。然而,在悲喜交集的历史长河之中,部落、王国、朝代崛起复又衰亡,整座整座的城市都被毁灭和遗弃了。万事万物皆有一死。战争击垮了特洛伊,火山灰掩埋了庞贝,楼兰枯萎于荒漠深处,普里皮亚季因为切尔诺贝利而沦为死城……正如玄奘在《大唐西域记》中如是描述他所行经的释迦牟尼的故国:“劫比罗伐窣堵国,周四千余里,空城十数,荒芜已甚。王城颓圮,周量不详。”

 沦陷在火光或是时光中万劫不复的国家和城市,其倖存的见证者们总会绞尽脑汁想要将断壁残垣复原成从前的模样——在纸上,或是在纪录片、电影、画布里。比如流亡美洲的茨威格,于《昨日的世界》里,他用“一个太平的黄金时代”来形容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前的欧洲。又比如孟元老,其了不起的着作《东京梦华录》,便是追忆缅怀昔日北宋都城东京的成果——对于此书与其着者,明代的藏书家毛晋是如此评价的:“一时艳丽惊人风景,悉从瓦砾堆中描画幻相。”

 (一)

 李 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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