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难
2022-07-10 1146 尔雅 澳门日报
这波疫情第一宗阳性个案出现的时候,头两天我唯一恐惧的事情,是想到家中两只猫。有孩子以后,内心的排序会改变,或许与爱的顺序其实无关,但必须优先照顾的是孩子,所以有好几年时间,我的心头没有太多空余再放进猫。那两天忽然心神不定,才发现那么紧张,怕与两只猫分开。两只猫都过十二岁,大的一只,明年足二十,任何风吹草动都摇动到牠。我常常怀疑自己对牠们的爱不够,但也正正是那两天,我知道捨不得猫。然后没到第三天,市政署发布可以暂代接管动物的消息。
动不动验核酸,最不方便的是每排一次队,我就得跟人家说一次孩子是特殊的。有些关爱服务,能不用都不想用,但如果说验核酸难搞,我连想像一下都不敢,特殊孩子进医院十几天是甚么光景?他们困在家里当然不好办,万一困在一间病房甚至一个床位,要经历的那种辛苦,为了不走到那个地步,防範性动作能做些甚么呢?我不知道其他家长怎样想,但我是这样考虑的。
“清零”的可能性很低,低到近乎幻觉,但是“清零”也好,“共存”也好,在现实当前,多少有些像是浮在半空的词语。我父母打电话来,还跟我说加油加油,其实我无非天天在家带孩子(或被孩子带),加的是甚么油呢?无非是提醒小心身体,说着说着,才说他们担心的是病毒引起的后遗症。
有说“澳门人其实不怕病,是怕政策安排”,也许对了一部分,但最少在老人家与孩子面前,这句“不怕病”,也讲不出口。
也许是鼻子被撩得太多,也许是新闻看得太多,总觉得耳鼻喉最近总有水流,我不觉得愤怒,倒是有些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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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员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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