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余拾笔)一些在野性生长着的
2022-07-08 3013 香墨扇 澳门日报
今日在朝阳公园散步,看见草坪上有几个赤脚玩耍的小孩,他们自由自在,不理会地上的石子是否会把衣服刮破。看着他们,我想到了自己曾是“野人”的日子。
小时候,我不爱穿鞋子,喜欢在爷爷奶奶的房子里上窜下跳,也不计较髒不髒的,就和土狗们在地上抱作一团,觉得自己是牠们之中的一员。爷爷奶奶家在珠海的梅花村,是一座还未拆迁的老房子,家门口有棵芒果树。要是碰上雨天,雨水顺着树叶和铁皮檐而下,在门前汇成一条小溪,爸爸会和我一起放纸船。有时,我还任性地不撑伞,跑到雨里踩水洼,让头髮和衣服完全浸湿。
但是,人的成长就像是城市化的过程,在草地打滚、满山疯跑的小孩,大一些的时候就要学会餐桌礼仪,尽量不让双手沾上泥巴。在现代社会,野性和文明是分离的,我们若要进入文明的世界,意味着言行得体要符合世俗的标準,将孩童时放蕩不羁的天性收敛起来,譬如学着在见面问好时,讨论天气,或是时兴的科技。
即便如此,我仍清楚自己对野性的嚮往,并没有消失于文明社会的教化中。我总把旅行地点选在毗邻大自然的纯朴村落,在北京生活时,也偏爱有市井气息,不那么精緻的胡同。虽然三里屯有各类时尚买手店,昂贵香水味不断钻进鼻腔,让我觉得好像回到了澳门威记。澳门诚然是我另一个成长的地方,有石仔路、文化遗产、金光闪闪的娱乐场,美丽的小岛也是中葡文化融会之地。但在心底里,总觉得在有序的城市景观下,少了赤脚的小孩和毛髮打结的土狗。
我仍在朝阳公园里走着,那几个小孩依旧奔跑着,一脸可以上天入地,什么都不怕的样子。有一秒我非常想加入他们。即便此刻的我衣衫整洁,穿着鞋子,脸上还带着妆容。
司徒子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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