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国外中餐难吃说到罎子与诗

2022-06-14 3122 戈非 澳门日报

 中餐好吃,但国外的中餐很难吃。西方人不易欣赏也学习不了中国的文人传统与古典之美,语言、文化之异,相隔如重山。当代诗坛几代人中,部分靠翻译体餵大的诗人,有如邯郸学步,而自以为先进。

 最近小说家张炜推出了长诗《铁与绸》,有一本书那么厚。一些学者专家开始对其畅谈、热捧。但粗翻一过,感觉这首长诗不过是美国诗人史蒂文斯罎子想像的放大。在名作《罎子轶事》中,史蒂文斯如此想像一只罎子:“我把罎子置于田纳西州/它是圆的,立在小山顶。/它使得散乱的荒野/都以此小山为中心。/荒野全都向罎子涌来”。

 有规划有系统地写诗,往往失败。墨西哥诗人帕斯认为,诗歌是危险的,因为它体现了人的非理性部分,人的激情,人的慾望,人的梦想。

 理性规划不出好诗。计划诗学注定失败。因此,对自己的诗,我从不解释,也无从解释。诗者,诡道也。用西方人的观念,可以这样说,诗性是神秘经验,在翻译中丢失。作为诗歌作者,对于自己的诗歌写什么、怎么写,真没得说,说了便无趣了。这也是我不能接受西方告解式、布道式、马洛(《黑暗的心》中的水手)讲故事式的碎碎唸诗歌的主因。

 这么爱说事,这么爱说理,这么爱唸叨,打都打不住,不如去做传教士,还写什么诗?艾略特的《荒原》固然是现代诗抗鼎之作,但在爱唸叨方面,并不是好示範。

 诗性就是灵韵、神光,以灵魂的视力烛照万物,以希声传大音,以不言传大美。道可道,非常道,诗性通哲性,而不假逻辑。读诗,乃灵魂对话,同频方可共感。

 有些诗人的诗评善解人意,非常优秀。但诗歌不是评论,不是对世界对人生的注释,所以美国作家桑塔格反对阐释,她主张,应当排斥所有对世界的机械再现,而应直接体验生命本身。

 龚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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