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在YouTube看了安徽卫视《鲁豫有约》一段精彩而感人的访问节目：鞍山市一位三十八岁单身男体育教师柏剑，十三年来先后收养了廿四个家庭出了状况而无法上学的孩子，其中九个如今正在读大学。

 柏老师肩负起一个家长的全部责任，以至蹉跎了成家的岁月，吓跑了几个女孩子。他亲自照顾养子女的起居饮食，供书教学，品德教育，情绪支援……可以想像，一名教师养廿四个孩子是怎样的困境：把住房抵押、利用十张信用卡的五十多天免息期借钱，十个瓶九个盖地周转，还要把偷钱的“小白狼”感化，改邪归正；借兄弟姊妹之力成功迫聋哑女说话。柏老师“骗”乡下老母亲到他家，老人开门见到一堆孩子，共住多天仍不散，终明白是什么的一回事。短短几天老人已和一群孙儿建立了亲密关係，决定留下助子一臂之力。好一个善良的母亲，养出个慈悲的儿子！

 在整个採访过程中，长得其实挺帅的柏老师脸上一直挂着灿烂的笑容。他的孩子都说，老爸就是爱笑。柏老师自言脸上的皱纹，其实是笑纹。

 由柏老师的笑容，我想到自己的老师。到现在脑海中仍记得的班主任，都是常日挂着笑脸，喜欢亲近学生的老师：濠小四年级的吕培，初一的何颂恒，培正高中的邝乃良，这些老师都有一个特点：乐意课余时间和孩子一起活动。其中以吕培老师，其亲和力和爱笑，最让刚转校的我，经历三年级一个恶班主任之后，如沐春风。吕老师在学校例行的集体旅行之外，还会自带班干事去旅行。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珠海是有山有海有树林的农村，我们去水湾头玩沙滩，去小树林溪流捉鱼。如今回想，那时候的老师真好胆，单枪匹马带着一帮孩子过关，不怕浪不惧蛇，尽情地玩。

 在种种规範束缚之下，今天的老师还可以这样勇吗？

 （《十月初五街五十忆》读后 · 二十一）

 沈尚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