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打之年
2022-04-22 1830 董豪旭 澳门日报
小时候玩过一款名为“生命之旅”的桌游。小小的车棋顺着游戏盘上相应的人生经历,入学、就业、买房、结婚、生子,直到终点退休。转盘的数字决定此刻人生步伐的快慢或停顿,就像人们常常以年岁的数字决定一个人该有的模样。但如同踏入不能再过儿童节的十三岁、迎来法定成年的十八岁,或是其他每一个不是“里程碑”的年岁,人不会因为某一天踏入零点时代表年龄的数字加了一,便会像宠物小精灵一样突然在几秒间进化成更“高阶”的模样。
十二岁前要有小孩的天真烂漫,十八、二十是被允许挥霍的青春,二十五岁该有渐趋稳定的工作,準备成家立室,三十岁是“理应达到某种成就”的“而立之年”。
早前文化中心有一场名为《当打之年》的舞蹈演出,关于人到三十时,自我与世界的抗衡。作为一个即将踏入三十岁的人,比起很大程度背负着他者期待的“而立之年”,我更喜欢关于自我状态的“当打之年”,一种介乎二十几到三十几之间、在仍抱有义无反顾的冲劲里,多了从年岁中累积经历生活的思考,寻找与世界、与自己共处的方式。
我们毋须因为人到三十而达到甚么或告别甚么。当打之年,是过去二十九年的每一天、每一刻的自己累积、沉澱、对话而成的模样。当世界锲而不捨地提醒“三十而立”,或再次试图用它的尖锐磨损我们的棱角时,在无数的混沌情绪里,我们因为不愿掩埋某些最初与此刻的自己,而作最大努力的抗衡与挣扎。若世界告诉我们应该向任性冲动和天真轻狂的自己告别,我们要紧紧拥抱所有的自己,然后以自在傲然的姿态,向世界展示每一个我们想展示的自己,一如既往地恣意大笑和哭泣。
波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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