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日葵
2022-03-30 2184 张雷 澳门日报
弟弟家天台的向日葵开花了,特意发来相片,邀我共赏。金黄的葵花,色泽明艳,如初春的阳光般温润而清新。叶子也是鲜亮嫩绿,彷彿一掐就能“汩汩”地淌出水来。春天的向日葵,如此生机勃发,叫人油然联想起“青青园中葵,朝露待日晞。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的诗句。
可是,向日葵是在春天开花的么?我常以为,向日葵是一种属于夏天的花卉,迎着骄阳绽放,与烈日共舞蹈。否则向日葵为何别称太阳花呢?
十余年前,我曾经到过敦煌鸣沙山下的向日葵田。那时候,正值七月的午后,烈日当空,暑气逼人。阳光炙烤着明晃晃的沙丘,发出道道眩目白光,令人一望而生“火焰山”的惊惧。奇特的是,在鸣沙山近旁的沙地上,竟然种植着很大一片向日葵。我从未曾见过这样的奇景:大片大片的向日葵,在广袤的沙漠边缘野蛮生长,接天映日,宏阔无边。不知是七月流火的大沙漠引爆了这片葵花田,还是金黄的向日葵点燃了整个大沙漠,长空、烈日、大漠、葵花,在我眼前交织碰撞着,融成一片纵情燃烧、激情四溢的“火世界”!此情此景,用费翔唱过的那首着名歌曲《热情的沙漠》来描画,最是恰当不过了:“我的热情,好像一把火,燃烧了整个沙漠!太阳见了我,也会躲着我,它也会怕我这把爱情的火!”
此后,我在许多城市的公园裏也看过向日葵,却再没有鸣沙山下的大漠葵花那样令我震撼和难忘。公园的向日葵,儘管也有着太阳一样的容貌和颜色,却不愠不火、文质彬彬,总觉得缺少了某种气势。向日葵的野性与激情,彷彿已被阉割。就像那些“花样美男”,空有雄性的基因,却无阳刚的气质,惟余远观和亵玩的功能。
南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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