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看官，标题有头有腿有脑有眼，不是说人，而是古籍版式中不同位置的名称。

 第一天上课，从上午到下午，说过了修复原则，修复用纸，朱振彬老师拿出一叠纸，我们正暗自欢喜，以为可以动手学修复了，怎知老师说：大家现在各拿一叠纸画栏。

 栏，即线装书每叶版式的版框，还有栏线之间的界行。面对我们一群“幼稚园”学生，朱老师在黑板上书了一叶版式，逐部分注上名称，逐一解释。

 天头地腿，即版框的上下方，天头地腿有约定俗成的尺寸。书脑，即打书眼穿线装钉处。版框，即每版四周的边线，分单线、双线、文武线，红色的栏线称为朱丝栏，黑色的则称为乌丝栏。界行，即版框内分割文字的直线。版心，即每叶版面正中的位置，通常印有鱼尾、书名、卷数、页码等。鱼尾，版心酷似鱼尾的图案，分单鱼尾、双鱼尾、三鱼尾，线装书是一版对摺成两叶，鱼尾作用是标示中间位置，作为折叶的标準。象鼻，鱼尾上下到版框的线，细黑线称为细黑口，粗黑线称为粗黑口，无线的则称为白口。书耳，版框外左上角的空格，刻篇名。

 朱老师着我们画栏，查实就是画版框、界行、鱼尾、象鼻，而且还不是画一张半张，而是数十张。大伙趴在桌上起劲画，画栏不是简单拿着直尺画画，还要按每张纸的尺寸计算版框，界行的尺寸，足足画了半天。画得眼都花了，感觉和从前学画时被老师逼着不停画线画圈一样，有点无聊。

 翌日，朱老师拿着数张一叠画的版页，示範对摺，再对齐，这在修复裏称为齐栏，是最最重要的基本功。

 原来，我们画了整整一大叠的纸，是做了接下来进入学习修复基本功的“工具”。

 而朱老师说这是磨耐心的小插曲。

 （学“医”记 · 八）

 程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