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电影《满江红》
2023-02-04 2503 牛国平 澳门日报
《满江红》在澳门还没上映,但相信迟早也会广泛推广。电影想要传达的爱国情怀自不用说,我想要谈的是民族主义之外的观后感。
其实在观影的大多数时间里,我最强烈的感受是不适:随意杀人、蕩妇羞辱、贞节规训等,而其中最让我不适的是女性角色的设置。片中惩罚人都採用了扒开衣服这一方式,扒开男性衣服是为了彰显他背上“精忠报国”的大义,但扒开女性衣服是为了剥夺她的贞操。其后舞姬瑶琴与丈夫张大在柴房相认,瑶琴的第一句话就是:“我没和金人上床,那些话是忽悠他们的。”瑶琴献祭,孙均对张大说的第一句话也是“刚施刑时我没让那些兵碰她,都是骗你的”。可见女性身体在消费社会凸显的是消费文化与父权制合谋的结果,资本为了摄取更多利润而进行的对传统社会性别角色资源的藉助和转换。如果她恰好是舞姬,还可顺利让凌辱她的男性们获得道德豁免。
电影有一处倒是挺好,即“为何捨命也要留下《满江红》”?有一场戏是张大与孙均第一次被抓,秦桧审三人,第一遍审讯时史官在一边记录,审完秦桧让史官退下,拉起帷幕,说“审讯现在才正式开始”。这场戏对应的是那句众人皆知的道理: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真正的历史是第二次审讯,但只会有第一次被记录下来。那么问题就出现了,岳飞早就死了,秦桧是胜利者,但为何历史留下来的不是第一次审讯、胜利者想要的那套书写?因为《满江红》流传下来了,《满江红》就是另一种历史的书写方式,一种无法被篡改、无法被抹去的方式。
电影无意去反驳“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这句话,而是给它加了一个小小的前提——“只有在我们遗忘时,历史才会由胜利者书写。”
葛 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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