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越南，Q的七岁小表姪拉着我的手，让我陪他打羽毛球。我们从他家客厅，一直打到马路旁的小公园，没有球网，没有胜负，我彷彿找回了从前在澳门的街头巷尾，和表哥打羽毛球的童年乐趣。眼前的小表姪，和当年的我年纪相若，而我，不知不觉，已成了中年大叔。

 晚饭后的小公园，挤满了嬉戏的小孩，有的在骑单车，有的打羽毛球，有的彼此追逐，还有一部分，热情地向我招手，邀请我参加他们的赤脚足球赛。看着这些在清凉的晚风中挥洒汗水、展露纯真笑颜的孩子们，真羡慕他们每晚都有这么精彩的饭后余兴节目。

 随着时代发展，手机和iPad已成为一般人日常生活中难以分割的部分。成年人如此，小孩亦如是，除了受不分昼夜、手机不离手的父母影响外，很多父母为了让孩子安静下来，不吵不闹，乾脆给他一台手机，让他自由探索互联网的大千世界。互联网是一把双刃剑，资讯庞杂却十分凌乱，有很多能令孩童大开眼界的知识，却又无法完全隔绝儿童不宜的暴力和色情元素，以及有害的价值观。在智能手机的影响下，这一代的小孩普遍特别“懂事”，也比较缺乏耐性。视频网站充斥着很多带有恶趣味、但毫无意义的劣质视频，加上“转台”比电视更简单，这些零碎的片段使他们更难集中精神，更难以有连续性的方式感知世界。

 Q的两个小表姪，去年还沉迷于网上的短视频，今日却已然享受到运动的乐趣，七岁的每天拉着我们陪他打羽毛球，五岁的也刚刚学会发球。无论在哪个年代，一项运动本身就是孩子的好玩伴，他们可以从一场比赛中经历到人生种种，尝试、努力、失败、疲累、再努力、合作、成功，甚至找到好队友或对手的快乐与动力。这些体验，既完整又美好。

 古 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