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儿童的身体论
2023-12-03 1333 张玉兰 澳门日报
在绘本中出现裸体已经令我感到十分惊讶/惊喜,因为羽衣被人偷走,仙女在假山后千年等候。到首尔去看白希那《长寿汤仙女》改编的歌舞剧,妈妈咪呀,那可是我看过最多女性裸体在舞台上的儿童剧了。
整个故事场景,是在澡堂(韩蒸幕)里,所以每个角色,都裸得很彻底,当然,是演员“穿”着裸偶服装。在绘本里,焦点都在那位千年女体上,表现在各个部位的皱摺,脸部斑点与细纹、圈圈层层的腹腰、垂落的乳房,仙女尚且如此,何况凡人如你我呢?舞台剧上的每一个女性身体,都非常自信与可爱,她们“自在地”在观众面前一边对话、一边脱光衣服,展示出各种肤色与胸部。当看到乳房用了不同的造型表现,大大小小,有的就像是肉桂麵包一样,观众喜悦地大笑起来。舞台上,哪种身体会让人笑呢?多半是与现实迥异的性别表现,如女扮男或男扮女产生的滑稽,但在《长寿汤仙女》的笑令人动容,因为我们都在这些真人演出的“裸偶”身上,看到了自己。
它是一齣十分饱满的歌舞剧,每一个演员唱功了得,简直要向百老汇靠拢。但它在呈现女性身体的亚洲意识是有企图的。在讲女性身体的时候,很难避开“时间”的主题,戏中用了三个演员来说出时间流逝,仙女在这个空间里等待以及“老去”,一反“避开年老”的表演,也藉由民间故事再述的方式,补充在传统故事中缺席的身体论。因为可以穿的衣服甚少,为了跟观众分享“外在美”的主题,做了令人捧腹的《内裤之歌》,展示不同年代的服饰美学(内裤美学),最后是令人震撼的(内裤之旗)总结。身体论是一种针对集体行动的论述,一位演员脱下衣服,背上满满是拔罐后留下的青瘀。最后,小女孩为了给仙女养乐多,给妈妈搓背,进入了同一个与集体共感的身体论中,经由疼痛与保护,成为可以给予的人。
川井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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