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过好几本成都作家洁尘的书，这日翻开一本前两年买的《一朵深渊色——四季植物情书》，之前读了一些，写的是花草。扉页上是日本画家与谢芜村的俳句：

 牵牛花啊，一朵深渊色。

 今天再读时发现，为这本书写序的，是三年前在澳门艺术博物馆开过画展的画家何多苓。不过，何多苓的序通篇说的是自家花园，仅以“洁尘要我为她关于植物的新书写序。我想，是因为我有一处园子” 开篇，接着就一个劲儿说自己的花园，说自己年轻时对花草没兴趣，现在见到花就兴奋等等。这篇序的标题就叫〈我的园子〉，也算挂羊头卖羊肉吧。

 不过，洁尘一定不会介意，因为说到画画，她肯定比不上何多苓，要论写东西，何多苓虽然写得真不错，但到底洁尘是行家。

 何多苓笔下，他家的花园有两百多种花草，每天工作之前，他都要沿着小径，观察花草的变化，倘若发现了春天的第一朵玫瑰，就赶紧用手机拍下来，以为记录。这花园应该不小，因为他还可以“沿小径”走走。

 上海好友小杰曾说过，全中国有两个城市是她想长居的：杭州和成都。于我，是无论如何要加上苏州的。成都的那份集体的，不求上进似的安逸，真的令人想随他们在喧闹的茶馆中躺平。

 当然，更羡慕生活在成都的艺术家和作家们，他们没事在花园里喝喝茶，约了一起打牌打球涮火锅。家里有个大花园，弄不好还有什么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反正看何多苓写他的工作室，北向的落地窗全部向花园打开，花园常变常新。几天之间，花开花落。几月之间，季节更迭，植物荣枯。几年之间，树长大，“改变了天空的形状”。

 在成都真好，当然，要有钱才能真的好。

 谷 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