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围城》到《百合心》

2023-11-07 3638 梁新宇 澳门日报

 《围城》表现男主人公方鸿渐对往事的感伤说:“他想现在想到重逢唐晓芙的可能性,木然无动于中,真见了面,準也如此。缘故是一年前爱她的自己早死了,爱她、怕苏文纨、给鲍小姐诱惑这许多自己,一个个全死了。”《纪念》中表现女主人公曼倩在与她有私情的天健死后回想两人的隐秘时说:“她还不由自主地寒慄,似乎身体上沾染着一部分死亡,又似乎一部分身体给天健带走了,一同死去。” 这两段心理描写都写出了自我的迁异与不确定性,也写出了“寄生我”的方生方逝,极具深意。

 《围城》出版后,钱锺书还想写一篇长篇小说,名为《百合心》。关于这部未完成的小说,钱锺书介绍说:“我写完《围城》,就对它不很满意。出版了我现在更不满意的一本文学批评以后,我抽空又写长篇小说,命名《百合心》,也脱胎于法文成语,中心人物是一个女角,大约已写成了两万字。”

 关于“百合心”的寓意,美国学者汤晏认为:“人的心像百合花鳞茎一样,一瓣一瓣剥掉,到后来一无所有,也是悲观人生的象徵性。我想当更属于刺猬型有大理论架构并兼具狐狸型的小说。” 

 钱锺书本人未直接说明“百合心”之喻的寓意,但从他介绍的易卜生、罗兰 · 巴特的“剥葱”之喻中,可遥想其深意。

 易卜生剧作《培尔 · 金特》主角号“自我之帝皇”,其“欲觅处世应物之‘自我’”,却“犹剥玉葱求其核心然,层层揭净,至竟无可得”  ;罗兰 · 巴特则称,“所谓‘本文’,原是‘本无’,犹玉葱层层剥揭,内蕴核心,了不可觅。”由此揣测,《百合心》比《围城》表现叔本华“生活之慾”与“生活之苦痛”相始终的悲观主义哲学及休谟、柏格森的自我论更进一步,欲诠释“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之佛旨。

 龚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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