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高中数学老师心中的阶级是这样分的，高中选文组的同学，就是成绩比较差的同学，句号。所以升大要是没选上与数理医科技相关的学科，再好都只可以叫做“唔错”。高三那年的数学老师很好，是最有耐心的一位，语速慢，重複又重複讲解同一题，甚至同一个步骤，同学们都是考生，不明白等于考唔到大学。我那年也许数学的掩眼法做得好，分数算是不错，他又语重心长，劝我升大选唸统计学。

 统计学到底是甚么？要学甚么？将来做甚么？从高中跨过高等院校，是毫无预感的事。唯独最切实的，是从学长姐那边的传闻说，读统计太专业，回到澳门根本找不到工作。统计学毕业生除了进入政府部门外，万一流落民间，能做甚么呢？

 不过许多年以后，我想，如果读过统计学，不知是不是会对二○二三年的澳门人口政策多一些头绪？

 城市发展原来不单是一张巨大的城市设计建筑图，还是一盘细细碎碎的会计大帐本。而国家之间战争的关键，从来都是自然地理加本地经济搞唔掂而触发。怪只怪自己会计也没有读得好，哪位天才居然还觉得文商是次要呢？不过数理也好、文商也好，现实是不如过关带水货。如果你数学“精算”真的够好，只需要知道供求关係。听说大学生热爱“走唇膏”，轻轻鬆鬆赚差价，勤力一些，当作定期做运动，还未毕业就已经实现财务自由了。财务自由先，以后再讲梦想。

 越活我越觉得，生而为“不懂数学的”人，我很抱歉。

 至于一讲赌博，数学老师总是立即讲到令人闻风丧胆的“概率”，我们班“文组数学差”嘛，近乎全军覆没。却原来只要成为“蓆面”，娱乐场专门应用数学，最终都会算的。也许澳门本地的数学，从来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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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店员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