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生命馆

2023-08-13 4686 许洁明 澳门日报

 我试着轻轻推开塔位的小门,脑海出现了一个画面:童年时回老家,阿嬷打开红色矮门。老家前有一棵参天大树,老根错节,阿嬷的脸此刻并不在那朱色小瓮上,而是和榕树合二为一。回到那个下午,哥哥叩喽叩喽飙过树根大摔车,阿嬷、阿姆都冲出来帮哥哥擦药。

 一路上,许多村人唤爸爸的名。他们望着彼此时,出现的究竟是童年的脸,还是老人的脸呢?那些比爸爸小十岁左右的老人,问他从哪里来玩。毕竟这不是一个太多旅人的小村。老爸说当年离家的时候,你们都是小孩子。上一分钟笑问客从何处来,下一分钟知道了对方是“朝树”、“万金”、“进来”,我一时间听到了十几个当年的孩子们的名,都是被更远的先人寄予厚望的名啊。

 他们说起一整代人后来的人生,跑船的、种田的、种瓜卖瓜的,因为读不了书去当学徒的、捕鱼的、做头髮的、做教授的;离家的、想家的、离家又回得来的……老人在无法跨越的人生,钦佩着彼此。

 一位傻气的长辈,专心地照顾着他的旱田,他欢喜地和我们打招呼,分享自己收成的喜悦,说自己在附近又买了一块田,要再种些什么什么。

 爸爸说这位长辈是聋哑人士,但每次都是用百分之百的喜悦在欢迎每个回乡的人。看到他平安健康,令人心感欢喜。

 黄昏之前,我们陪爸爸到坟区,他想碰碰看,是不是能找到自己爸爸和哥哥的坟。一心急,什么都没能找到。

 不过我一路跟随在后,看着一位位曾照亮这一村灯火的先人,心中突然有了某种昇华。那都是撑起一代代故事的人呢,我还记得他们在海中牵罟撒网捕捞的身影,也记得他们收成的农作物所有的味道,西瓜、香瓜、蒜苗,鹹菜、草仔粿,刚刚辗好的米……

 川井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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