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被摒弃的阴性叙事
2023-07-16 5117 李清秋 澳门日报
《饺子十兄弟》让我喜出望外,故事说有个家庭,生了优秀的十兄弟,村人无不讚扬。仔细看,这十个兄弟旁,有另一个小饺子,她聆听、研读、学习……我以为会是《十兄弟》的变形,对耶,为什么民间故事里守护自己本质而受众人称扬的总是兄弟?避免贞节牌坊独霸女性故事,阴性叙事必须由女性自身发起,这也是我非常喜欢这本书的原因:小饺子的故事,以第一人称说话,我聆听、我研读、我学习,我把我的故事,告诉我自己的小饺子。
女儿的弃儿情结,原来从出生那一刻就有了(《女性英雄的旅程》),追求英雄式的成功,造成女性自身阴性连结更大的断裂。女儿“被抛弃”,亦来自性别失衡的社会结构所积累。佐野洋子的母亲书写中,大篇幅写这种失爱的细节,她在《静子》里写自己对母爱的渴望,写童年母亲唤自己过来,把搽剩的髮油搽在小洋子头上,小女儿此刻幻想“妈妈在摸我的头”。最后母亲失智,成为世界上最良善的妇人,母女和解。后来我读上野千鹤子的《厌女》,才发现佐野洋子的母女和解,竟是虚构内容。
“厌女”是弃儿情结中最典型的表现,尤其是来自母亲对自己的厌弃。“为什么她就不能像对待别人那样好好待我?”在电影《天生不是宝贝》里,那位自小被父亲性侵的十六岁少女,母亲对她充满嫉妒与憎恨。遗弃感之巨大,唯有透过与虚构的母亲联繫,她才能展现自己的阴性力量,如她为自己命名为“珍爱”,在写作课遇到充满关爱的老师,教她如何说出自己的故事、如何面对自己被父亲传染爱滋,教她重拾讲述故事的权力。
一如佐野洋子用自己的笔,抓回理应为母亲珍爱的自己。
(绘本里的阴性力量 · 六)
川井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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