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杜绝屎尿诗开始
2023-06-20 5121 马国梁 澳门日报
二○二一年,我在上海的《社会科学报》刊发了〈数字化生存与未来诗学〉一文,首次提出了“未来诗学”这一理论命题。最近,诗坛出现了“未来诗学”大讨论,主要着眼于当下诗歌写作的规範性问题,最新的一篇商榷文章是〈说你有病,给你开副毒药〉,题目相当生鬼。
在这股讨论热潮的带动下,我粗略审视一下各大文学刊物所谓头条诗歌,发现最大的问题是编辑本身缺乏文体自觉,以致大量分行散文甚至是分行黄段子窃踞头条。在这些回车键写作中,诗性结构、诗性张力蕩然无存,更别提隐喻、象徵、气息、灵韵(aura)、诗性智慧这些本体特徵。
所以,我现在的看法是,不用急着建构未来诗学,还是先让掌握话语权的人,好好学一下最基本的新诗文体学。或者说,现在最迫切的是建构新诗文体学,藉以为遴选、评论新诗提供最朴素的理论基础。
且不说什么是好诗、大诗,起码先杜绝屎尿诗、《饺子歌》得特等奖、黄段子上头条这些丑闻。什么是屎尿诗,且看题为《朗朗》的这一首:
“晴晴喊/妹妹在我床上拉屎呢/等我们跑去/朗朗已经镇定自若地/手捏一块屎/从床上下来了/那样子像一个归来的王”
看到这样的诗,还谈什么未来?
诗友臧棣虽然没有直接参与未来诗学大讨论,但也提出了他对诗歌本质的认识。他说:“诗是狂喜。这是雪莱对诗的终极辨认。……在谈及诗和历史的关係时,无论我们倾向于什么样的审美,请记住一点,历史是反狂喜的。”
我也喜欢雪莱,但印象中他只是在《致云雀》中写到:从未听到爱或酒之诵如奔涌的狂喜。他用的是rapture这个词。这个词有宗教内涵,本义是指从人间超拔至天堂之喜。
这一发现很重要,说明狂喜的背后有宗教性,而雪莱式的狂喜之诗是神性之诗,并非颠覆历史之诗,更非道在屎溺中的狂欢。
龚 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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