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被救援的小鸟
2023-03-19 3458 傅力 澳门日报
和孩子们做海岸线观察,在枯叶间发现了两只紫啸鸫幼雏,一只已经死亡,另外一只奄奄一息。如果不跟孩子们提醒“人类需要离雏鸟一段距离,为了让亲鸟敢靠近”,他们就会陪在小鸟身边不肯离去。有几个选项:让活动继续,置之不理,或让活动转向,成为“小鸟救援行动”?后来,小蜜蜂爸爸打电话给了市政署,孩子们继续攀登整段海岸线,最后的行程是“回头”,孩子们确定兽医来到,完成救援,最后离去。
包公庙前的绿绣眼,身体爆裂得乱七八糟,脏器外露,移动遗体于鸡蛋树下时,同行的友人眼泪直流……我很庆幸,与这柔软的心交往。最近,她捡到一只珠颈斑鸠,斑鸠的背部羽毛都掉了,受伤惨重。当时因市政署已经下班,找不到救援团体帮忙,再怎么努力,最后这小朋友,也是一动也不动了……
曾经路过巢下的雏鸟,我没有救,那是被亲鸟放弃的小孩。我跟身边的小朋友这样陈述,孩子沿路大哭。视“不介入野生动物”是常识,但“视而不见”又十分困扰我,挣扎无关道德,而是动物伦理,毕竟,我们已经干扰野生动物的栖息环境太多太多。
身边不问理由去救援小鸟的,多半是长者与儿童,青壮年的我们,时常过多考虑或不假思索,“没有时间”。
也有许多救援者是青年,纷纷提出城市规划时从未考虑物种共生的问题:行道树更换率高、太年轻,农药使用害虫益虫都杀死,昆虫不具多样性,也不足以为动物共生的家,加上可以产出果实供鸟类食用的树种太少,杀虫剂甚至从不避开不同鸟种的繁殖期。城市鸟类动物在食物缺乏的情况下,或有抢食猫食狗粮的过程,可能更容易被护食的宠物猎杀。
我没想到一个生命的苦难,会涵括这么多立体的事。
川井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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