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棘里那条小径
2023-02-12 2140 杨青平 澳门日报
年少时的写作,是各种实验。无论在形式或题材上,都极为愿意去碰撞,就算写出了令人十分尴尬的语言,也丝毫不羞愧(反正羞愧的是未来的自己)。在这些写作经验里,阅读大量的经典,并且听从前人之声,战战兢兢,希冀字字句句能铿锵有力,或者,立言的不朽之功就在眼前(这种情况,根本就是在众多令人尴尬的字句里参加大抽奖一样嘛)。
曾跟文友提过,希望自己是个在出版过程中,姓名甚么的、名声甚么的,就能逐一佚失的作者,只留下力量:文学的力量,以这个力量创造的世界,人可栖居、对稚嫩幼小都可以相信的地方。“这岂不是把文学当做工具了!”我想平日珍惜自己作品的文友,必然有所不平了。到底什么样的姿态,算是“佔文学便宜”呢?以此维生的人被说是利用文学呢?不以此为志的人又被说是沽名钓誉。
儘管如此,“为什么写作”的提问,始终在脑海里敲打不停。尤其在资讯媒体泛滥,珠玑字字都不值一文,大量出现,又大量流失。从事书业,总冀望能够做些敬字的事,珍视思想萌生的那一刻(那是宇宙诞生的一瞬间)、敬重因书而生的各界合作,希望能将这些文字,无论创作的心态来自甚么、无论展现人类多不堪的慾望、无论是多脆弱的质问、无论作者的本心抵达何处,这些都是必然会消失的事物,我只想要将它们以书的形式,慎重地送到读者手上。
和我谈创作谈得最深刻的,总是妹妹。她说创作是为使“生之来路”更为清晰,毕竟这一路上,谁不是从布满荆棘的荒野走来,走到此地,忘了前路。(这下子,我好像又在每一本书中,听到了血的呢喃了……)
川井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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