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卡夫卡

2023-10-27 4911 王杉 澳门日报

 一

 我叫卡夫卡,不是写《变形记》的那个,而是海边的卡夫卡。我在凼仔靠近海边的地方有一家古着店,是那里的老板。我还有一个合伙人,準确地说,是投资人。这样描述这家店比较容易明白:我和髮小东哥合伙开了这家古着店,他是投资人,我是老板。店裏有两个员工,负责日常採购经营。东哥负责採购,我负责经营。日子很轻鬆,坐在门口还能吹到迎面而来的海风。

 我挺喜欢这种状态的,每天被楼下大妈的大喇叭吵醒之后,就去店裏一边看店,一边写小说。古着店通常很少有人来,偶尔一些穿着奇异的穷学生和背包客能在店裏待上一会,赚不到他们多少钱,权当人情,难得有臭味相投的人。

 这天,被楼下大妈的大喇叭吵醒之后,我就直接来店裏了。东哥在看店,实际上是查店裏的账单。不过他永远也查不到,因为每天仅有的几次进账都被我花掉了。

 “货一点没卖出去,进货的都打几次电话了。”东哥抿着嘴像在抱怨,“我看你像我爹,搁这养老来了。”东哥确实给面子,急得都喊爹了。

 “呦呦,不敢当不敢当。”我连连摆手,“这不折我寿嘛。”我俩互换了位置,他从裏面出来,我进去当掌柜。

 “姗姗要过来,帮我照顾她一会。”东哥吩咐完就夹着钱包走了。“放心,中午的脆皮烧肉给她留着。”我应着他的话。姗姗是东哥的妹妹,一副不良少女的样子,打扮得有点嘻哈。我们是从小玩到大,除了身体,互相熟悉得就差穿一条裤子了。姗姗在一家画室混日子,教一些没什么天赋却想学绘画的孩子。姗姗常对我说,她始终不明白,有些孩子一看就是没什么造型能力,为什么还要坚持学绘画呢。在她看来,这简直是在浪费生命。但是这种话也就和我说说,因为画室老板自然是不乐意听的。薪水虽然不多,但总得有个事干。

 没什么人进来,我就伏在柜枱上写了一会小说。正写到酣畅处,姗姗叼着棒棒糖,摇着辫子进来了。

 “今天是特普大叔哦,杰克先生。”我调侃着进来的加勒比海盗,“欢迎来到加勒比,亲爱的,我们是地地道道的大坏蛋。”

 “去你的吧,哪都有你。”姗姗放下背包,坐在了门口的藤椅上,“我今天算是开了眼了,一个家长缠着我非要让我教她孩子画画,那孩子看着脑袋瓜就不灵光。”姗姗搅动着口中的棒棒糖,翘着二郎腿看远处的一对母子在台阶上猜拳,玩游戏。

 “如果你给他一个希望,你们会不会都很开心?”我继续说,“你有事做了,那个孩子有莫奈的梦想,岂不是两全其美了。”我对躺在藤椅上的姗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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