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叶已无擎雨盖

2022-09-30 1226 司宇 澳门日报

 时序告诉我们,如今已进入了深秋。曾几何时,是初夏之际,一些大酒家纷纷推出适时肴馔的荷花宴,盖荷叶包米煮成荷叶饭,荷花伴碟,香远益清,莲子作茶、作羹,不但美味,且寓意“连生贵子”,莲之根部为藕。有谓“因何(荷)而得偶(藕),有幸(杏)不需媒(梅)”。荷花宴是大酒家一年一度的营业良机。岂料就在那个时候,疫情大爆发,禁聚之外,全城核检,非不得已不出门。不但是晚上,日间也水静鹅飞。

 荷花宴吃不成,这时节,正是:

 乾荷叶,色苍苍,老柄风摇蕩。减清香,越添黄。都因昨夜一场霜,寂寞在秋江上。

 这就是刘秉忠写的元曲小令《乾荷叶》,属南吕宫曲牌,可入双调和中吕宫。又名《翠盘秋》。《全元散曲》中收刘秉忠的《乾荷叶》共八首,上面所举是八首中的第一首。它的特点是每曲的开端都用上“乾荷叶”三字,不过八首之中也有例外,其余四首就不然。

 开端是“乾荷叶”的还有:“乾荷叶,映着枯蒲,折柄难擎露,藕丝无。倩风扶。待擎无力不乘珠,难宿滩头鹭。”宋苏轼《赠刘景文》:“荷叶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虽有花芊,强弱已见。

 “乾荷叶,色无多,不耐风霜剉。败秋波,倒枝柯,宫娃齐唱《採莲歌》,梦裏繁华过。”最后一句写出美人迟暮的心境,这种歎喟实在就是悲秋。

 “南高峰,北高峰,惨淡烟霞洞。宋高宗,一场空,吴山依旧酒旗风,两度江南梦。”这一曲就不以“乾荷叶”为开端,但结构上依然是三三五,三三,七五,共七句七韵。作者直抒偏安王朝的覆灭,先有历史的回顾,再有现实的议论,读来似有“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那感觉。

 冬春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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