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入俗出的劝世文

2022-09-21 1643 艾栗斯 澳门日报

 张养浩除了写〈潼关怀古〉的《山坡羊》之外,还有以该调写修身、行善、积德的,读来发人深省,从中亦可窥见张氏之为官清廉,关怀民瘼。兹摘录一二:

 人生于世,休行非义,谩过人也谩不过天意,便儹些东西,得些衣食,他时终作儿孙累。本分世间第一,休使见识,乾图甚的。

 《群珠》卷一,依次收《山坡羊》十首,题作〈述怀〉,《雍熙卷》题作〈怀叹〉。《群珠》所载:“休行非义”作“休生非义”;“谩”俱作“瞒”;“儹些”上无“便”字;“得些”作“觅些”,无“他时”二字。儹,俗作儧。《说文》:“儹,取也。”段注:“取、聚古通用。”

 休图官禄,休求金玉,随缘得过休多欲。富何如,贵何如,没来由惹得人嫉妒,回首百年都做了土。人、皆笑汝;渠、乾受苦。

 第七句《雍熙卷》“做了土”作“人做土”。

 无官何患,无钱何惮,休教无德人轻慢。你便列朝班,铸铜山,止不过只为衣和饭。腹内不饥身上暖。官、君莫想;钱、君莫想。

 像这样言浅意赅的劝世文,竟以戏曲唱出,乃高雅文章,亦妇孺读物,尤胜义正词严的责駡。

 关于《山坡羊》的定格,兹以昨日所载一首为例:

 平平平去△平平平去△×平×仄平平去△仄平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裏潼关路。望西

 平△仄平平△×平×仄平平去△×仄×平平去

 都,意踟蹰,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

 上(平)△▲ ×去平(上) 平▲×去平(上)

 土   。兴,百姓苦  ;    亡,百姓苦 。

 平仄上去表示该字务须依照指定用字;△表示为韵脚;▲表示不一定要用韵,至于“苦”字虽然定格为平声,亦可用上声。而“苦”正是上声字。第七句“宫阙万间都做了土”的“了”是衬字。

 上述的标示,虽为定格,不过也有例外的。如薛昂夫的〈述怀〉第一句是“惊人学业”,只有“惊人”两字为“平平”,“学”字就不是平声,乃入声觉韵;同样,“业”亦非去声而是入声。

 冬春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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