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飞机即将起飞
2022-08-26 1918 何佳讯 澳门日报
八月第一个周五,先是看到波尔图大学的新闻稿,后来其他关注的葡文报章都相继发布消息:葡萄牙作家与学者安娜 · 露易莎 · 阿玛拉尔病逝。
在波尔图大学当交换生的一年,曾上过安娜教授的“女性主义研究”。儘管课名只有女性主义,在这门每周两天的课里,实际上囊括了欧美女性主义发展、女性文学、身体与性别研究和酷儿研究。
一直以来很喜欢在授课时双眼会闪闪发光的老师。光是感受到对自己讲授与研究领域的热爱,就足以吸引我听下去。安娜教授谈起西蒙波娃的《第二性》、狄金森的诗与信件、吴尔芙的《自己的房间》与《奥兰多》时,总是双眼发亮,一边按着胸口或打着激动的手势,一边加快语速。我既感受到她对自己所说与所思的热诚,每次课前预习的文本与课间讨论,也让我打开了很多思考的大门。
关于她的研究与书写,教授说:“为无声者发声,但并非代表无声者发声。”在我回到台湾接触动物文学与动物伦理,打开另一道思考大门,再后来进行自己的书写创作时,总想起教授当时缓慢清晰的语速,与说话前轻轻咬着眼镜脚的沉思模样。
当时的课堂笔记,在期末考结束后我重新整理抄录在新的笔记本里,如今也在我房间里可随手翻阅的位置。安娜教授的创作文体以诗为主,当几年前在澳门的书店看到一本她中英葡对照的诗集时,高兴得马上买了回家。
诗集的第一首诗是《遗嘱》,写给她当时六、七岁的女儿,关于一个人完整的模样与生活中的自由,盼望在她的飞机即将起飞后,“请给她爱以及/观察事物本质的能力/叫她幻想蓝太阳和明媚的天空/而不只是教她如何加减乘除/如何去削土豆皮”。
波 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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