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色相所迷
2022-05-24 1057 黄殿琴 澳门日报
老朽有疾,老朽好色。本来到了行将就木之年,虽朋侪老友都说我“了不起”,这句话是誉还是譭?是褒还是贬?耳边风而已。
粤俚有句话,曰“打烂斋钵”,近日为色相所诱,已到了“神魂顚倒”的地步。何谓色相?这是沙门用语。佛说:“色与空的并称。谓物质的形相及其虚幻的本性。”梵语称之为rūpa-laksaṇa。如观想如来的庄严身相,谓之“色相观”。
朱自清的《海阔天空与古今中外》,作者写道:“如音乐会、绘画展览会,我都乐于赴会的。四年前秋天一个晚上,我曾到上海市政厅去听中西音乐会:那几支广东小调唱得眞入神,靡靡是靡靡到极了点,令人欢喜讚叹,而歌者隐身幕内,不露一丝色相。”作者又说:“我看过一个意大利女子的跳舞,黄晕的电灯光映着她裸露的微红的两臂,和游泳衣似的粉红的舞衣,那腰眞软得可怜,和麦粉搓成的一般……”这的确是色相。不过朱自清的年代,微露微红两臂,游泳衣似的粉红的舞装,便大惊小怪,确实如俗语所说:“未见过鸡屙尿。”假如他生在今日,何须到舞厅,随街都可见更露更袒粉臂纤腰。正如《涅槃经 · 德王品四》说的:“(菩蕯)示现一色,一切衆生各各皆见种种色相。”
或问:“谁以色相以诱?”先此说明,这并非“美男破老”的美男,更不是“美女破舌”的美女。如果用粤之鄙语形容,是个不算瘦,更非窈窕的“麻甩佬”。老实说,他绝对不是美男,也并不丑,反而有点可爱,原因是他为人聪颖而亲和,有文采,是一名候任博士。虽然已荣升老爹,而“神童”之号未除,他就是黄文辉。
的确,他以《色相》诱我,也诱很多人。第一个被他诱的是吴卫鸣先生。他说:“穹苍之下,静观色相。”接着说:“繁华世道,尽染纷陈五色。”而“藉肉身之眼,面前是幕幕熟悉不过的时代景观,清晰且眞实。然而,换作心灵之眼作领悟,缤纷色彩之下,是另一处抽离当下的感知场域”。
再读知名摄影艺术家、澳门影像馆主陈显耀撰文揭盅:黄文辉的“色相”是《澳门色相》摄影集。不再多赘,我欣赏《色相》去。
冬春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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