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汤池俱往矣
2023-09-23 2537 李占强编 澳门日报
《幼学琼林》说:“金城汤池,谓城池之巩固,砺山带河,乃封建之誓盟。”诚然,《幼》书亦称《成语考》,它的言词理论,我们只当作“成语”可也。时代不断进步,或者说,战争一日比一日兇残,“金城汤池”,何巩固之有?如果要“考”,其来有自。西汉贾谊《过秦论》:“天下已定,始皇之心,自以为关中之固,金城千里,子孙帝王万世之业也。”岂料陈涉揭竿,山东豪杰,闻风并起,秦竟因而亡。
金城,比喻以金属铸成,铜皮铁骨,加上了“汤池”,热不可近。《汉书 · 蒯通传》:“皆为金城汤池,不可攻也。”盖金以喻坚,汤喻沸热不可近,殊不知国之兴亡,不在“金城汤池”,而在于民心。
“砺山带河”,谓泰山如砺石,黄河如衣带,比如永久不变。这句话为古代封建盟誓之辞。《汉书 · 高惠高后文功臣表序》:“封爵之誓曰:使黄河如带,泰山若厉(砺),国以永存,爰及苗裔。”
《幼》文说:“帝都曰京师,故乡曰梓里。”如果说“帝都曰京”,这样的表述已足够,为何画蛇添足加个“师”字?要找答案,就该翻查《公羊传 · 桓九年》:“京师者何?天子之居也;京者何?大也;师者何?衆也。天子之居,必以衆大之辞言之。”易言之,京师即帝都。
《幼》说:“故乡曰梓里。”这是根据《诗 · 小雅 · 小弁》所说:“维桑与梓,必恭敬止。”《诗》是说:“是故乡的桑树与梓树,乃父老所栽种,我们必须敬重。”基于此,故乡称为梓里。宋张元干《瑶台第一层》下阕:“肝肠。掞文摛锦,驾云乘鹤下鹓行,紫枢将命,紫微如綍,常近君王。旧山同梓里,荷月旦、久已平章。九霞觞。荐刀圭丹饵,衮綉朝裳。”
梓里既是故乡,那么梓人岂非乡亲?非也。梓人泛指木工、建筑工匠。
冬春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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