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味小房子

2022-01-30 1019 王若 澳门日报

 从超市买到豆腐乳,津津有味地配着饭吃。还有在日式超市买到海苔酱,又是津津有味来送饭。之后,跟孩子们讲起:“这是阿祖的味道!”

 孩子们问那是什么味道,我说是大海边的旱田,收成过多的香瓜,一丝一丝在罐子里,腌製得甜甜鹹鹹,在味蕾散发出了一点点梅子还是酒的味道……

 食物透露城市的身份。在波图的时候,朋友点了一道有猪肚的菜餚,他问我介不介意,我说很喜欢。他告诉我因为历史上波图遭遇过一场封城的战役,食物都没有了,只好烹煮动物内脏,未料竟成为地方名菜。

 以前教地理的时候,学生怎么也无法记住世界地图。我乾脆把课本都阖上,要他们想想平常吃过的澳门菜,餐馆吃的、自家煮食:非洲鸡、摩啰鸡饭、猪耳沙律、鱼汤粉、鸭饭、免治猪肉、朗东、乌冬麵、北京水饺……他们记下这个世界,把身边那人的故事贴在自己的舌头上,香料的贸易,大航海之路,非洲——印度——印尼——缅甸——澳门就是整个世界。回忆到此,而我想念着那用泰语的文法书写着中文的小孩……

 费希塔 · 莎拉一本《花园街十号》有一栋公寓,里头有世界各地的美食,绘本里画了十五个人、十五道食谱。十五个家中,我最想试试看的几道菜,是西班牙冷汤、香炒绿花椰菜、酪梨莎莎酱、椰奶扁豆咖喱……在图像细节里,可以窥视到这家族的来源,在美味溢出来的图画中,出现了“透过食物,我可以了解你”,“我可以造访你”,让书页成为一站又一站的旅行。

 在疫情下,我总是担心这些连繫断绝:再也抱不到的天国的家人、再也吃不出来的味道,或是对他域的想像,剩下病疫与单一的生死数字。绘本的最后,花园街十号的院子里,大家把佳餚送到这里,聚会就要开始了!世界的样貌、人类情感的相交,也需要一本书送来的想像力。

 川井深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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