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游齐梁故墟孟河
2023-11-29 2669 吴正清 澳门日报
常州是齐梁文化发祥地,素有“中吴要辅”、“八邑名都”之誉,孟河更是齐梁十五帝故里。此来开会后,他人参访青果巷,我参观博物馆。
稍读历史者都对南朝政坛乱象印象深刻。元徽五年,宋后废帝刘昱被弑,刘準被宰相萧道成立为顺帝。升明三年,年仅十三岁的顺帝被迫禅位于道成,后被杀。《资治通鑒 · 齐纪》载:“辛卯,宋顺帝下诏禅位于齐。壬辰,帝当临轩,不肯出,兆于佛盖之下,王敬则勒兵殿庭,以板舆入迎帝。太后惧,自帅阉人索得之,敬则启譬令出,引令升车。帝收泪谓敬则曰:‘欲见杀乎?’敬则曰:‘出居别宫耳。官先取司马家亦如此。’帝泣而弹指曰:‘愿后身世世勿复生天王家!’宫中皆哭。”刘準此语道出了身为末代皇帝的悲哀。
齐高帝道成做皇帝颇有政声,重用齐梁文学代表人物江淹,约束宗室,安游民,抚生产,免赋役,整户籍,建学校,倡勤俭,每谓:“使我临天下十年,当使黄金与土同价。”惜乎在位仅四载即崩。此后武帝萧赜在位十三载,年号“永明”,经济、文化获发展。《南齐书 · 良政传序》:“永明之世,十许年中,百姓无鸡鸣犬吠之警,都邑之盛,士女富逸,歌声舞节,袨服华妆,桃花绿水之间,秋月春风之下,盖以百数。”《南齐书 · 列传卷五十三》:“永明末,盛为文章。吴兴沈约、陈郡谢朓、琅邪王融以气类相推毂。汝南周颙善识声韵。约等文皆用宫商,以平上去入为四声,以此製韵,不可增减,世呼为‘永明体’。”但武帝后期社会矛盾引发农民起义。之后,景帝萧昭业在位一年被弑;恭王萧昭文在位七十四天被废;明帝萧鸾在位四年被弑;东昏侯萧宝卷在位一年被废;和帝萧宝融在位一年被迫禅让。齐传七帝,享国廿四载。
中兴二年萧衍迫宝融禅让,改国号为梁。武帝萧衍做皇帝四十八载是魏晋二百年最好时期,他勤于政务,生活俭朴,百姓安居乐业,国家获大发展,建康成为人口超百万大都市。然晚年佞佛使国库空虚,“侯景之乱”更让八十六岁的他被饿毙。此后临贺王萧正德、简文帝萧纲、豫章王萧栋、武陵王萧纪、梁元帝萧绎、建安公萧渊明、梁敬帝萧方智七帝短期执政,和齐朝一样乱哄哄你方唱罢我登场,充满血腥。毛泽东评价梁武帝时引李商隐诗“时来天地皆同力,运去英雄不自由”,表达英雄相惜之感。
孟河千年文化史中留下了《昭明文选》、《文心雕龙》等名篇。齐梁文化,含中医文化。传说当年葛洪常到孟河小黄山採摘草药,带乡民种植药草。后世更形成孟河医派,出现了“吴中名医甲天下,孟河名医冠吴中”的医盛时期。
透过荧屏和图片,时光彷彿在古镇凝固:曲曲弯弯的老街如溪水在古河道迂曲流过,散发着古韵的民居错落有致,青石板路记录着历史的点滴。孟河有观音禅寺、万绥东岳庙、九龙禅寺多座寺庙,还有萧氏宗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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