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臭，即使在文明高度发达的今天也无法完全避免，在古代更是常见的毛病。哪怕是贵族高官，口臭恐怕也时不时困扰他们。

 《艺文类聚 · 卷十七》引应劭《汉官仪》曰：“侍中刁存，年老口臭。帝赐鸡舌香，令含之。”记载了古人治口臭的绝招。侍中，是皇帝身边的重要随从，出入宫廷，与闻朝政，为亲信贵重之职。

 话说东汉时，有位叫刁存的侍中，又老迈又口臭。他的主子——皇帝实在忍无可忍，时刻身边有个口气臭烘烘的老家伙对你喷口水，怎么受得了？这位皇帝就是名气不小的汉桓帝刘志。没错，就是令刘备每论及东汉颓势时“痛恨”不已的那位（见诸葛亮《出师表》）。此君昏庸无道，沉迷女色，直接为黄巾之乱埋下祸根，可谓东汉王朝的掘墓人，三十六岁纵慾而亡，原本庙号“威宗”，后世嫌他毫无功德，竟直接将其庙号削去！

 如果你以为刘志对老臣採取惩罚措施，那也太冤枉了这一代昏君，人家还是很要面子的，知道史官会秉笔直书，因此不会随意整人，何况，治口臭不是没有办法嘛。简单出手送一物，说不定流芳百世呢？于是，他赐“鸡舌香”予刁存，还嘱他“含之”。

 据说，刁存获赠奇物，心里七上八下，继而汗流浃背，惶恐不安，估计他知道这位主子很难伺候，难道是嫌弃自己，遂大手一挥——赐毒药自尽，一辈子不想再见到你这丑老怪、口臭佬？

 好在他吐出鸡舌香后，识货之人很快辨认出此乃治口臭神物。于是刁存才如释重负，赶忙跪拜叩谢、山呼万岁。真是皇恩浩蕩啊！其实，汉桓帝也真没变态到像南朝刘宋、北朝高齐那帮虐待狂皇帝一样，而且为体现朝堂的严肃和冠冕堂皇，更为了自己感觉舒服，皇帝乾脆让人制定了规则。

 《汉官仪》载：“尚书郎含鸡舌香伏奏事，黄门郎对揖跪受，故称尚书郎怀香握兰，趋走丹墀。”

 （三之一）

 谭健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