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学首先是人类之学

2023-05-21 2079 张芬之 澳门日报

 着名历史学家刘节先生(一九〇一年至一九七七年,字子植),生前是中山大学历史系教授。他毕业于清华国学研究院,是梁启超、王国维、陈寅恪、赵元任、李济等大师的学生。《中国古代宗族移殖史论》是刘先生于抗日战争时期在重庆作成的一部书。

 刘先生治史学自有其体系。他提出中国上古史可以按年曆表、地理、氏族、语言文字、民俗、社会组织、政制、学术思想、工艺、文学等十个部分考证编写,《中国古代宗族移殖史论》可归于氏族之篇。

 刘先生认为,历史既然是人类的,第一个便是人的问题。“现在大家都知道古代史最先要弄明白的应该是种族问题,这个问题清代的学者却不大注意。……上古史应该先解决人的问题,然后再看人与事的错综複杂关係。”

 刘先生说,稽考古史,有三条必经的途径:人种学、语言学、民俗学。从人种学来说,“是说民族的体质,从许多古代人的骨骼上,考察出这民族的特质与渊源”。而语言学,“从古器物上找到可信的资料,又从这古代的文字裏,推证古代语言演变的过程。再彙集各方面的资料,考证古代的史实”。至于民俗学,“这是从古器物、古文字、古代传说几方面归纳所得的材料。然后,又用社会学和人类学的方法加以解释,而得大部分古代民族的史实。就在这条路上,探求出古代民族的集体想像。严格地说起来,第三条路线可以把上两条路线所得的结果,综合起来作一系统的说明,这是稽考古史的纯正方法”。

 作为中国较早期学习西方科学研究理论和方法的学者,刘先生自觉地把这些理论和方法运用到自己的研究中去。宗族的涵义、世与代、图腾层创观、氏姓派衍、宗族分支、移殖概况等章节的排列,可以清晰地看到美国人类学家路易士 · 亨利 · 摩尔根研究範式对他的影响。

 一九四三年,大着写成,刘先生修书告知好友缪钺(字彦威):“弟近来作成《中国古代宗族移殖史论》一书约十二万言,于古代史事颇多谬解,对于《诗经》时代亦有所见。惟与大作所言略有不同耳,容当作长函奉商。”(一九四三年十二月一日)

 一九四四年五月,这部书获教育部学术审议委员会二等奖。座师陈寅恪先生的《唐代政治史述论稿》获一等奖。

 夏承焘(字瞿禅)为好友高兴:“早贞晦翁来,谈王儒志遗事,闻子植近为《古代中国民族迁移考》一文,得奖第二名,一万五千元。陈寅恪第一名,二万元。”(一九四四年八月三日日记)贞晦,刘节先生父亲刘景晨先生号。刘景晨先生将此书赠家乡图书馆,并于封面题字:“籀园图书馆存览,戊子嘉平刘景晨赠。”此书现藏于温州市图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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