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消失的街道记忆
2023-04-16 4567 连达 澳门日报
我第一次去台北是八年前的元旦假期,对台北的印象是街道乾净。大街宽阔,井然有序。小街内巷标识清晰,宁静怡人。
看到《我台北,我街道》这本书时,我的第一感觉是内容与街道有关。当我再深入读下去,才发现是由作家胡晴舫担任主编的合集。不同世代、不同背景的二十位作家,以诗、散文、小说书写记忆中的台北街道人文情怀,以及与街道密不可分的人生经历。本书不仅是作家们的台北故事,还牵引着读者散步于每一条有历史有故事的街道,感受作者们的人生往事。他们笔下的台北,让我对这座城市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焦元溥写消失了的罗斯福路唱片行。他说:“若有任意门,我真想回去当年的罗斯福路,再从辛亥路走到公馆站牌,看看唱片行里的老友与论敌。虽然忘不掉,再见一次也很好。”马欣写敦化南路的前世今生:“我曾与母亲兴奋地从曾热闹的天母西路喝完下午茶,然后坐公车二八五与许多人到诚品那站下,再信步到老奶奶还在坐店时的‘九如’,吃碗道地的馄饨与菜饭,这是我与母亲曾经最习惯的周末过法。”张亦绚写她的木栅路,崔舜华写她的潮州街,吴钧尧写他的重庆南路,郝誉翔在椰林大道度过了她的忧伤青春,陆颖鱼在台北街头思念香港……
作家们眼中的那些街道,饱含着人生的酸甜苦辣,还有对台北的许多眷恋。当我们从一座城移居到另一座城,对过往的城市回忆,不也因街道而牵引着记忆吗?
台北的街道上,住的人大都来自五湖四海,城市不是他们的家,家是另一处迷人的幸福所在。如何致和的感言:“拆迁中华商场,开发大巨蛋,将‘黑龙江’填成‘西藏路’,先废置了中山足球场,而后又变成年轻人的工作共用空间,变幻乃城市的终极本质。”这一点,倒是与澳门有着共通之处。例如“塔石广场”以前是“塔石球场”,让多少澳门老饼们伤感,又让多少澳门年轻人兴奋。毕竟广场比球场实用得多,也拓展了比球场大得多的多元城市休闲空间。
正因为很多过往的人、事与物早已消逝,我们才更需要有城市街道记忆。正如胡晴舫写道:“过去二十年,相较于其他亚洲城市,台北的人事物并不算剧烈变化,而这可能正是台北人想要的。台北始终像是一抹阳明山的翠绿春雾,有点柔和,有点静谧,却也十分闲散、悠哉,始终漫不经心。”
我从广州移居澳门之后,才发现广州还有好多的街道我不曾涉足。趁着春节假期回一趟广州,行走在熟悉又陌生的城市肌理中,原来对这座城的眷恋很深。不仅因为曾在这里工作、学习和生活,还有很多的人文情感在里头,包括很多的想念。想念在那城发生的故事,以及故事中的人物。正如澳门老饼们会专开一个脸书群组,分享澳门旧日街道的美好,犹如一个不曾消失的街道记忆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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